榆木脑袋

学业忙线中...

「景彦」絮果——不生法相(4)

☞古风pa,半架空,详情请见合集第一篇

☞少卿景,少卿侍卫彦

☞恭喜彦卿喜提奖金(?)




要这么当面宽衣解带,光着膀子对坐,单是想想,便怪极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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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就算是少卿身边的人,也逃不出您的算盘。”

  

  月色东升,被房屋掩去。释念立于僧寮前,暗沉的身影将房门牢牢遮去,不再令景元前进一步。与他面对之人缓缓舒出一口气,驻足原地。

  

  “法师也绝非等闲,能在朝廷眼下,将一人藏得如此之深。”

  

 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,每日沉溺于寻欢作乐,漠视朝政。可鲜有人知晓,当年尚值襁褓的二皇子,并未死在那场由他所纵的宫火之中。

  

  “自他被交于贫僧那日,已是万相寺之人,少卿若想将他带走复命,恕贫僧不论朝官与否,抵死相抗。”

  

  景元的视线在释念身后的门扉停留片刻,两人间的气氛如绷紧的弦,忽被他的一笑扯断:“在下似乎并未说过要将他带走。”

  

  此话一出,倒轮至释念微怔,一时不明其中意味。

  

  释念早就明白,调查暴毙官员不过是朝廷掩人耳目的幌子。万相寺于罗浮深得民心,他们心埋忌惮,借由派人彻查,真正要找的,是当年不见尸骨的二皇子。

  

  找出来,再杀一次。

  

  不难看出,能在皇帝处接到这份命令,景元此人,必然深得其心。“不将他带走”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,若非谎言,则荒谬至极。除非......

  

  “少卿特意将身边那位小侍卫支开,是不想让他得知这些?可这样做,对您恐怕无利。”

  

  “知道这些事,对他也无利。”景元向身侧迈开一步,将将离开。释念从不愧为智者,从他的话里来看,对方已经明了自己的意思,既如此,便没有久留的必要了。“言尽于此,我们明日便会下山,剩下的事,还请法师自行权衡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在自己的屋中再次看到景元时,彦卿承认,对于明明有两件房少卿大人却总爱往自己这儿跑这件事,已经习惯了。

  

  外头早些便落了雨,虽算不上密,水珠却出奇的大,被这么前赴后继地砸了一路,彦卿身上的衣料都有些色彩不均了。这里晕出一圈,那里深了一片,尤其是肩头布料,湿漉漉地贴在肤上,就这么进了门。

  

  屋里点起了暖炉,景元适才将盖合稳,可萦绕周身的温度告诉彦卿,这炉燃起,大抵已有不少时间了。

  

  “少卿大人也淋雨了吗?”

  

  景元的官服本就深些,沾上的雨水渗开,墨色便更浓几许。

  

  “嗯,方才出去了一趟,”景元抬眸,彦卿似乎并未打算多问,“坐过来,不冷么?”

  

  此话一出,彦卿这才后知后觉愣了一愣,暖炉就在眼前,自己还站在门口做什么?他抱尬一笑,挪步凑过去,忽想起少卿大人竟还未询问自己有关金刚台调查之事,可正要开口提起,景元的声音却再度响起。

  

  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
  

  干脆有力。彦卿承认,自己的头脑空了片刻,待反应过景元的意思,才缓缓“哦”了声,低头攥上腰间的衣带。可他动作极慢,迟疑不决,不知在想些什么,半天也没松结。

  

  “不对啊少卿大人。”这下,彦卿索性从衣带上撤了手,连样子也不做了。

  

  “怎么?”

  

  “其实,根本没有那个必要,就这样也没事,我不会着凉的。”这是实话,习武之人体魄康健,彦卿从前四处游历,雨打风吹、寒雪曝日,该受的一样也没少,若是这么简简单单就能染上风寒,自己还要不要活了?

  

  闻言,景元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他,就在彦卿被盯得要升起一阵心虚时,对方却忽然笑起来。彦卿熟悉不过,每当少卿大人露此神情,便意味着自己接下来怕是要从各种意义上由人打趣了。

  

  果不其然。

  

  “你怕羞?”话语随着景元玩味的目光将彦卿浑身上下猜了个透,可要说猜,那微不可察的疑问尾音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
  

  彦卿几乎毫无犹豫:“怎么可能!”可嘴刚闭上,他又开始反思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大了些,看起来就像慌张狡辩。

  

  但谁说不是呢?

  

  男子之间没什么好羞的,这个道理彦卿也明白,可偏偏面对之人是景元时,有些理便不中用了。不过若要他细说其中缘由,就算苦思三炷香,大抵也只能吐出三字:怪怪的。

  

  要这么当面宽衣解带,光着膀子对坐,单是想想,便怪极了。

  

  “那么,你想合着湿衣裳入睡吗?”

  

  “我...我的意思是,可以等它被暖得干些,再......”话头越来越找不着调,似乎真的有一瞬间,彦卿只想自暴自弃地说不睡了。

  

  眼见着彦卿开始语无伦次,景元收敛些许笑意,也不逗他了,将榻上的一套衣衫捧出:“僧人送来的,换上吧。”话说完,景元将自己的外袍解开,他也早已换上了干净的内衫,眉尾微挑,示意彦卿轮到他了。

  

  彦卿总算松了口气,怎么说?至少,不用光膀子了。

  

  事情既已有让步,彦卿便也不好意思再扭捏下去。他三两下解开衣带,将微沉的衣裳一件件褪去。独剩一件里衣时,景元忽然起身,彦卿手上动作顿了顿,以为出了什么事,抬眼察看。

  

  景元没在看自己,他只是向一旁走去,踱至烛台跟前,背对着彦卿摆弄着火折。

  

  看似平常的模样,可两人却好似都心知肚明些什么。彦卿动作加快了些,想赶在景元将蜡烛点燃之前将双颊的温度收拾起来。

  

  与景元直面也罢,若是他就此回到自己屋中也好,可就是这份有意无意的回避,变相昭示着两道心绪无言的重合,偏生让原本变得不那么令人在意的事,顷刻之间引人遐想,隐晦而露骨。

  

  火折子很容易点燃的,可景元那里,几乎半晌都不曾亮光。彦卿发誓,他这辈子都没有用这样的速度穿过衣。似乎连他自己都希望,让少卿大人等待的时间显得正常些,即使这是十分莫名的想法。

  

  烛火燃起,一角明亮。景元回身坐下,彦卿已端坐原处,衣装得体。

  

  “此次,金刚台可有收获?”

  

  话题的转移,让彦卿也不免为之窃喜,不过:“佛像底座后方有一处暗匣,可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。除此之外,再无任何发现。”

  

  景元看起来并不意外:“你怎么看?”

  

  “我不清楚寺庙是否有将重要经文存至佛像后的规矩,那暗匣既没有上锁,位置也不隐蔽,到底有什么作用,不好说。可我觉得,那官员之死,应当和这些没有关系。”

  

  “嗯。”景元微微颔首,“明日下山,多日的调查无果,便已是结果。”

  

  彦卿没有异议,毕竟他从一开始便隐约觉得万相寺并未对朝官出手。不过,目前唯一令他不解的,是那夜在围墙上望见的事。他问过少卿,分明彼时的回答有理有据,可总消不去心头一丝顾虑。

  

  暖炉对面的人影似乎动了动,彦卿的依旧沉在自己的思绪中,下意识抬眼。修长的指节缓缓接近面颊,从脸侧轻绕而过,触上了彦卿脑后的发丝。

  

  身形僵了僵,彦卿这才回神:“少卿大人?”

  

  “头发也湿了。”

  

  话音刚落,发间骤然一松,彦卿双眼微睁,侧过脸,原本束起的浅发如瀑般披散肩头,发丝未干,湿润的水泽在烛光中浸上烁动的暖意。发带松垮垮地搭在某人指尖,盈于其眼中的笑意一刻不离地驻于此身。

  

  “散开干得快些,莫要误了休息。”

  

  “......是。”

  

  “极少见你如此。”

  

  彦卿微怔,下一刻便开始打量起自己,是身上有什么怪处?少卿说的是这衣衫,还是头发?哪想,景元说的,好似根本不是这些。

  

  “有心事?”景元望着他,“不妨说与我听听。”

  

  被少卿大人看透心思也不是一两次了,彦卿对此倒无甚讶然。他轻叹一声,状似破罐子破摔般移目一旁,低声开口:“就是...嗯......这个月的工钱......”

  

  景元依旧笑着,可上扬的嘴角却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。

  

  彦卿摸了摸鼻尖,干笑了两声。

  

  “怎么?怕我不结给你?”

  

  “怎么会?!少卿大人从未克扣过属下工钱。”

  

  “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
  

  彦卿不说话了,仔细想想,好像确有此事。可机会总是要争取的:“我这回表现应当还算不错吧,可不可以,加一点儿啊。”

  

  “让我猜猜,你看上了两柄剑?”

  

  “是的,”甫一提到剑,彦卿就像开了话匣:“一柄刃如碎雪,一柄镀若鎏金,碎雪那柄刃尖细比发丝,剑身较常要窄些,挥起来掌若无物,轻巧得很。另一柄用的是上好的铜石,利而坚韧,指尖敲上会有淡淡的嗡响,好听得紧......说起来我的佩剑还不知道被放哪儿去了!”

  

  “放心,丢不了。至于加工钱的事,还得看你之后的表现。”

  

  “之后?可就要月底了。”

  

  “我是说,若你明早不染风寒,就加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雨雾沾不上高堂,从夜里落至正午,依旧飘散着丝丝密密的水线。龙椅沉沉地压在那儿,俯瞰万千。

  

  “回禀陛下,二皇子,不在万相寺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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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tbc.


万相寺篇章完结

原来码完企划一篇大的真的会有脑力颓靡期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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